第二天,偌大的实验室里只剩下几个人,整个房间显得极为空旷。

  李默只是微微蹙眉,什么也没说。

  其实昨天请假的人并不多。

  只是一部分人回去之后也病了,其他人觉得实验室晦气,猜测实验室前一段时间做实验,产生了可怕的病毒。有人甚至连世界末日都猜想出来了,神经兮兮的把自己独自关在屋子里,就等着异能爆发。

  第三天实验室里已经空无一人,连基本的运转都做不下去了。

  没办法,李默只能暂时停止研究,寻找一些新鲜血液,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微弱的。有过团队的合作,他不想再孤身奋战,哪怕这些合作者并不走心。

  从研究所里出来,李默远远的看见门口的门卫,立刻戴上了一只很惹眼的口罩。口罩上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猪,肥嘟嘟的,跟门卫自身的气质交相呼应,十分可爱。

  李默假装没看见他的动作,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。走出去一段距离,回头去看,门卫正在空气里喷撒着什么?

  在研究院门口叫了一辆车,上车的时候发现司机同样戴着口罩。

  李默起初还没怎么在意,以为对方有什么洁癖。

  几分钟后,车子驶过郊区,来到繁华地段。李默透过窗户发现:也就是几天没有出门,街上大部分人居然都戴上了口罩。

  “师傅,咱们这街上是什么情况?怎么都戴着口罩?”

  司机的语气风淡云轻,几乎是完全不在意的。就好像这种事情经常发生,已经习惯了。

  “只是流行性感冒而已,要不了人命的。难受几天,等国家的新药研究出来,一切都好了。”

  好吧,几年出现一次,确实应该习惯了。这是直接摆烂了,心态好到爆炸。

  李默直接无语了。

  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,李默表示,他学不来。

  司机拐了个弯儿,通过倒车镜往后看了一眼,说的话像是点拨,又像是嘲讽。“年轻人不要那么心浮气躁,这都是小意思,环境污染,大自然给予我们这样的惩罚,很正常。”

  李默从车子上下来,先拐进一家小超市。买了一瓶饮料,一包口罩。

  收银的是一位老大爷,戴着口罩,时不时咳嗽两声。看见李默过来,一边咳嗽,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口罩。

  “咳咳咳……先把……咳咳咳……口罩戴上……”

  李默撕开包装,戴上口罩后,又要上前。

  老大爷再一次阻止了他。

  “一共三十二,在门口扫码支付……我能听见。”

  李默停下脚步去门口扫了码,听着老大爷的咳嗽声,忍不住转身问道。

  “生病了,为什么不去医院看看?”

  老大爷撕心裂肺的咳嗽了几声,终于把咳嗽压下去。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,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,整个人显得很单薄。

  “医院里全都是人,队伍都排到医院外面了。医院也没办法,如果能治……咳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
  李默转身往外走,没有再听下去。

  路上的人行色匆匆,街道上似乎比之前更加冷清了。

  李默拉下口罩灌了几口饮料,微凉的饮料下肚,却压不住内心深处的慌乱。

  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,传播的速度太快了。也就是几天的时间,到处都能听见咳嗽声。

  以前上学的时候,总感觉生物制药学太过广泛,学习的人又多。这方面别人都可以顶上去,自己就没有上心,只是稍有涉猎。

  现在想帮忙,也是无能为力。

  又灌几口饮料,李默戴上口罩,大踏步往巷子深处走去。

  但愿和往常一样,这只是一场寻常的病毒感染,国家能够快速研制出疫苗来。

  世界大战之后,地球的污染更加严重。病毒爆发越来越频繁,各种病症应运而出。人类的母星千疮百孔,人类 必须快点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出路。

  李默这次要找的人名叫杰森,对于生物制药学颇有研究,只是为人孤僻,鲜少与人接触。上学时期,曾经听其他的教授讨论过他,说他是一个怪才。

  自己这次的研究遇见了瓶颈,说不准他可以……

  杰森的生物制药,说不准可以解决外面的病毒感染。想到这一点,李默的眼神猛然一亮,激动的手指发抖。

  找到地址,克制的摁下门铃。

  铃没响。

  再摁一下,门铃依旧没有响。

  是……坏了?

  “杰森,杰森先生?”

  “杰森先生在家吗?”

  李默忍不住提高声音喊了两句,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杰森先生始终没有出现。

  李默犹豫着决定回去了。

  教授能够给出孤僻的评价,不是没有道理的。屋子里的人恐怕早就听见了声音,只是选择不搭理自己而已。

  既然请不动,他可以去找别人。李默有些失落,刚刚转身往回走,就有声音叫住了他。

  “李默教授,请留步。”

  声音急促,应该是走的比较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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