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光芒散去时,众人已回到现实世界的便利店废墟。

  暴雨如注,便利店残破的霓虹灯在雨中滋滋作响。

  阿波罗单膝跪地,金色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上。

 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伤口——黑雾仍在侵蚀,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。

  "啧......"他啐出一口血沫,指尖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金色方块,随后扩散为蓝,"真狼狈啊......"

  方块在他掌心旋转、变形,内部齿轮咬合的细微声响被雨声淹没。

  "咔嗒。"

  方块突然展开,化作无数粒子,如活物般钻入他的伤口。

  "呃啊——!"阿波罗仰起头,脖颈青筋暴起。

  蓝色粒子与黑雾激烈交锋,皮肤下的血管忽明忽暗。

  三秒后,他猛地喘出一口气,伤口已愈合如初。

  "哈......"他甩了甩湿发,嘴角勾起,"差点要了我狗命,虽然我不在乎......"

  不远处,秦冬光半跪在地,异色瞳中的光芒彻底熄灭。

  他怀里的赤蝶呼吸微弱,镰刀早已碎成齑粉。

  "老师!"苏晓冲过去扶住他摇晃的身体,却被一把推开。

  "带他们......走......"秦冬光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胸口烙印暗淡无光"快......"

  阿波罗缓缓起身,皮鞋踩碎玻璃的声响格外清脆。

  "感人,真感人。"他拍着手,雨滴在距离他十厘米处自动蒸发,"但游戏该结束了......"

 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,直直锁定苏白迎。

  苏白迎下意识后退半步,瞳孔急剧收缩——阿波罗的眼神,像在看一件等待拆封的货物。

  "小白!"苏芮猛地拽住他的胳膊,"跑!快跑啊!"

  太迟了。

  阿波罗的身影骤然模糊,再出现时已站在苏白迎面前,随手一挥便击飞苏芮,重重砸在废墟之中,石块突出尖锐划破皮肉,肋骨断裂回响在废墟中。

  “呃...”

  "抓到你了......"他轻笑,指尖抚上苏白迎的脸颊,"我的02号......"

  触感冰凉如蛇鳞。

  苏白迎想反抗,却发现动弹不得。

  "别怕......"阿波罗凑近他耳边低语,呼吸带着血腥味,"我们回家......"

  "放开他!!!"

  月霞突然从侧面扑来,高烧让她的动作迟缓得可笑。阿波罗头也不回地挥袖——

  "砰!"

  少女如断线风筝般摔进废墟,白发瞬间被泥水浸透。

  "月霞!"苏白迎挣扎着嘶吼。

  阿波罗不耐烦地皱眉:"聒噪......"

 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。

  金色囚笼凭空出现,将苏芮等人死死禁锢。

  苏晓的紫光刚亮起就被压制,秦冬光吐着血沫试图站起,却又重重跪倒。

  "再见啦,蝼蚁们~"阿波罗拽着苏白迎的衣领浮空,狂风掀起他的金发,"借你们的小玩具......玩几天......"

  "不......"

  "哥哥......"

  指尖在触及阿波罗鞋底前彻底消散。

  雨幕中,阿波罗的身影越来越远,而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。

  三辆黑色装甲车碾过废墟,急刹在便利店残骸前。

  车门猛地弹开,全副武装的特勤队员迅速散开,枪械上膛的金属声整齐划一。

  雨水顺着沈昭的黑发滴落,她撑着一把素白的油纸伞,伞面上墨色蝴蝶在雨雾中若隐若现。

  她垂眸看着废墟中奄奄一息的秦冬光,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
  “没想到秦组长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,哎。”她的声音轻柔,却带着一丝戏谑的凉意。

  她身后,几名身着黑色制服的队员迅速分散,开始检查其他人的伤势。

  其中一人蹲下身,按在赤蝶苏芮的脖颈处,眉头微皱:“生命体征微弱,需要立即治疗。”

  沈昭漫不经心地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却越过废墟,望向阿波罗消失的方向。

 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伞柄,低声呢喃:“蝴蝶……终究飞不出囚笼呢。”

  秦冬光咳出一口血,异色瞳死死盯着她:“沈昭...让你看笑话了吧。”

  沈昭轻笑一声,蹲下身,油纸伞微微倾斜,替他挡住倾盆大雨。

  她的声音温柔得近乎危险:“怎么会,我心里只想着来救你的呀,秦组长。”

  秦冬光瞳孔一缩,还未开口,沈昭已经站起身,恢复了那副优雅疏离的模样。

  她转身对队员下令:“都送去医院吧。”

  苏芮挣扎着抬起头,紫眸中满是警惕:“你们……是谁?”

  沈昭回头看了她一眼,微微一笑:“救你们的人哦,小猫咪。”

  她撑伞走向雨中,背影逐渐模糊,雷声再次轰鸣,雨幕中,只剩下便利店废墟的残骸,和渐渐远去的身影。

  实验室·监控中心——

  李教授一拳砸在控制台上,全息屏幕上的数据因冲击而剧烈闪烁。

  “阿波罗这个疯子!”他咬牙切齿,眼镜片后的双眼因愤怒而微微发红,“明明说好三天内交出02号,结果转头就强行掳走……果然,恶贯满盈的人,连最基本的信用都没有!”

  监控画面定格在阿波罗带着苏白迎消失的瞬间,李教授的指节因攥得太紧而泛白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但胸腔里的怒火仍在灼烧。

  “教授……”一旁的助手小心翼翼开口,“秦组长的伤势已经稳定,但赤蝶的情况不太乐观,黑雾侵蚀仍在扩散。苏芮的右臂骨折,肋骨断裂三根,正在接受治疗。”

  李教授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已是一片冰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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