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人群愤怒围住交易所柜台,怒吼着要求退票还钱。二十几名护卫难以维系秩序,银行袖手旁观。他们焦急地盼望有人赶紧过来救援。

  蒙毅和郑淮抵达时,数十辆车紧随而至,数百人迅速冲进交易所。

  “蒙尚书,咱们快进去吧。”

  郑淮心中暗喜。各大家族的人听从主人命令,定会稳住市场形势。

  蒙毅却并不急:“不忙。”

  他在原地看着是否有人敢反对他的决定,破坏百官的利益。

  随后飞马传来的指令显示情况已经渐渐稳定。可能不用走进去就能解决问题。

  这时他注意到巴蜀商会的车队载满了现钱。

  “咦,他们居然带着现款?”蒙毅立刻产生了兴趣,招呼郑淮一起去查看情况。

  随着一道道指令下达,交易所内的气氛诡异平静,似乎是在准备迎接更大的变化。

  大多数到场的人都持有家族股票,半天股价便暴跌一半,自然焦虑万分。他们要怎样回去交代?

  五十多个巴蜀商会成员提着沉重的箱子走进大厅。

  咚咚的声音令众人惊醒。“诸位见礼,在下乃巴蜀商会管事,特奉命前来购股。”

  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大方拱手施礼,让人打开箱子。顿时金光闪亮,崭新的金币整齐码放,用红绸隔成小块,

  “张氏矿业在上市时价格是一百两,现在依然是这个价位。”

  “所有持票者都可以来这里兑换现金。”

  管事作揖:“各位若是在股票上有所损失,请务必前往张家府邸,我家老夫人一定会酌情补偿大家。经营有亏有盈是正常之事,请各位见谅。老夫人让我向大家表达歉意。”

  此话一出,众人皆动容。

  “还是张家夫人讲义气!”

  “怪不得她能在大江南北生意畅行!”

  “当时她说赚了分利、亏了兜底,真是言出必行!”

  虽然现金摆在眼前,竟无人上前兑现股票。信义二字重于泰山,这个时候卖出岂非傻瓜行为?

  一位官员郑尚书对旁人说:“你也看到了?股价浮动实属常态,有何可奇怪的?”

  另一位大臣后悔没能抢先一步。“若我能如此应对,我家声望必然会大大提升。即使市场波动,公司也能够安稳如山。”蒙毅在一旁暗暗思忖。

  “多谢教诲,”郑淮应了一声,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:“你留在台下配合我平息事态,我要先把张氏的股份收回,让市场重新稳定下来。”郑淮登上高台。

  “我乃民部尚书,特奉朝廷之命来管理证券交易事务,大家还能认得我吗?”他沉稳地问道,场内一片安静。“我宣布将买入九原矿业的一万股。”

  人群中传来惊呼和掌声:“蒙公来了!这下放心了!”虽不像某些家族当众用金银交易安抚投资者,但他的出现显然比金银更让人安心。随之而来的平静后,更多买家进场抄底,股价迅速回升。

  蒙毅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。几个时辰后,太阳西斜,股市渐渐平稳。巴氏矿业股价攀升至二百三十两,因为他在场上的影响力,九原水泥的市值直破三百五十两。

  郑淮感激不已:“全靠大人主持局面才化险为夷!您快到屋里歇歇。”

  “不用了,我就站在这,看看股价回升情况如何。去我府上报讯取来银行的全部存金,不管它跌多少,我都要照单全收。”

  很快,又是一轮新的挂牌售股开始……

  ---

  华灯初上的夜晚,书房里的灯火被调得格外明亮。 ** 仔细阅读着李左车送来的密信,笑逐颜开。

  “又有什么好事让你高兴?”王芷茵问,瞥见书桌前的笑容。

  ** 头也不抬地说:“听说了没有?当今朝中显贵、百年门第——蒙家的老大人要带头救市了。文臣武将联手出击,在大家的努力下必然能挽救经济颓势。真是值得景仰的人啊!敬佩之情无以复加!”

  王芷茵敲了一下他的额头:“你又在算计什么?”

  ** 斜着眼看她:“我只是合法合规则地利用一些条件,从中获得微小利益罢了。”

  说着便挥手让她靠近些,“听听我的妙计。”

  “你知道我离开证券交易市场后,市面上有多少家公司排队上市了吗?”

  李芷宁摇了摇头:“我哪会知道。”

  ** 竖起一根手指说:“目前大约有一百多家正在筹备。不仅涵盖了凤凰堂的几乎每个成员,还有许多与朝中要员沾亲带故的大户家族,都想分得一杯羹。”

  李芷宁惊讶地倒吸了口气:“居然有这么多?世间真的有那么多大型商号吗?”

  ** 摊开手,说道:“真正落实的可能不多,但是官员们言过其实倒是常见。”他坏笑着说,“反正上了市就可以换钱,谁能不心动呢?现在交易所才上市二十来家,大多数人还在排队。此时股市暴跌,孙文这个老人的压力想必非常大。”

  “不救,他就白忙活一场,还失去了人心。救的话,咱们也跟着占便宜。你敢拉我就敢卖,等股价跌下来了,我就慢慢捡筹码。等到他们再拉抬时,我继续打压,一次又一次,直到把他们榨干为止。”

  李芷宁思索片刻,不满地说:“**,你怎么这么狠心!维护股市明明对大家都有利。”

  ** 正色道:“你口中的‘大家’是指贵族勋贵、士大夫,还是苍生百姓?如果是后者,我的确是为了大家着想。”

  李芷宁皱眉思考。“按他们这种做法,只要一纸文书就能凭空造出一家前景光明的公司,然后大把捞钱。用不了几个月,股市肯定一落千丈。我只是提前触发了这局面,并在他们进退两难时给予致命一击,这就是‘半渡而击’。”

  根据我对孙文的了解,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。“他肯定会呼朋唤友一起拉抬股价,虽然不是朝廷名义上支持,但却是实际上的国家队。”

  ** 冷笑说:“但他们不知道,股市是由资本说了算的,人多没用!而我控制着皇家银行,他们所有的钱都存在这里。我可以随时借贷。李左轩指挥的这笔资金就像是掌握了一支兵强马壮的大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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