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贵点了点头。

  确实没错。

  就比如那个陈墨。

  姜仲崖缓缓地抿了一口茶,目光微微沉敛,像是在思索着什么。

  “但你的鬼瞳,我觉得要更加特殊一些。”

  钟贵皱起眉,“怎么说?”

  姜仲崖微微一笑。

  “这样就可以在鬼界中不冒风险。或者说冒更少的风险获得鬼物了。”

  钟贵笑道,“意思是,让我成为工具人?”

  “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说,你身上鬼瞳有这个可能性。至少你现在能力还不够,不然祠堂里那两只鬼也不会让你狼狈逃跑。”

  钟贵:“???”

  “狼狈逃跑?不存在,只是因为没有合适容器来封印它们。”

  姜仲崖轻轻一笑,“那就对了,鬼银也来自于鬼界。任何涉及鬼界的事情,风险和收益永远是成正比的。”

  他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:“但相比起其他人,你的鬼瞳天生就能‘凝滞’厉鬼,这是个很不得了的能力。但你也应该清楚,你对自己的鬼瞳,了解得还远远不够。”

  钟贵眯了眯眼,指尖轻轻敲了敲酒杯:“所以,你想让我去鬼界‘试验’?”

  姜仲崖摇了摇头:“不是试验,是‘验证’。”

  钟贵嗤笑一声:“听起来可没什么区别。”

  他转移了话题,带着几分试探,“听起来,姜门主对我的鬼瞳似乎有不同的见解?”

  姜仲崖缓缓点头,目光深邃:“我觉得你这鬼瞳不仅仅是凝滞这么简单,或者说,‘凝滞’只是表象,它的真正能力,或许与‘时间’有关。”

  “时间?”,钟贵微微眯起眼睛。

  姜仲崖抿了一口茶,缓缓说道:“你有没有注意过,当你鬼瞳生效时,不仅鬼的行动会被影响,就连周围的环境也会发生细微的变化。温度、光线,甚至一些感知上的细节……这一切,都不像是简单的凝滞能解释的。”

  钟贵点了点头,他确实察觉过这些异样,只是从未深究。

  “你想说,我的鬼瞳有某种‘操控时间’的能力?”,钟贵语气平静,眼中却多了几分锐利。

  姜仲崖摇了摇头:“不是操控时间,而是‘介入’时间。你的鬼瞳可能能够短暂地将某一片区域,从当前的时间流中剥离出去,让它暂时停留在一个静止的状态。换句话说,你的能力或许能够影响鬼界与人类世界之间的时间感知。”

  钟贵听到这里,眼中浮现出一丝兴趣:“如果真是这样,那确实有趣。不过,这种能力能有什么实际意义?”

  姜仲崖微微一笑:“如果你能掌握这种能力,就能在鬼界的高层与人类世界之间制造一个‘缓冲区’,甚至有可能让你规避某些上层规则的直接干涉。”

  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低沉:“这不仅仅是为了对抗鬼物,而是为了更深入地理解——鬼界与人类世界之间的本质联系。”

  钟贵沉默了片刻,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。

  “这么说来,鬼瞳的真正价值,或许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。”,他说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思索。

  姜仲崖点头:“没错。而且,如果你的能力真与时间相关,那你或许是所有鬼瞳拥有者中,最接近‘破解鬼界谜团’的人。”

  钟贵闻言轻笑了一声,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深意。

  “姜门主果然是想得长远。”

  姜仲崖没有再和钟贵继续这个话题。

  反而是饶有兴趣问道,“听说你家那只狗也融合了厉鬼?”

  钟贵点了点头。

  ‘弟弟’融合了厉鬼,这已经不是秘密了。

  “没错,它名字叫做‘弟弟’。”

  “哦?”,孔龙插话道,“这个名字还挺有意思。”

  姜仲崖继续问道,“听说还有一个鬼骷髅,叫做范式?”

  钟贵又点了点头。

  姜仲崖又说道,“意识鬼很少,至少现在还不多,能让我看看范式吗?”

  原来如此,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
  钟贵有些好奇,这俩兄弟真是一个爸妈生的。

  对于范式和‘弟弟’都这么感兴趣。

  他摇了摇头,“范式没带身上,没什么事,我都不带他出来。”

  说得范式好像就是自己宠物一样。

  听到钟贵这么回答,姜仲崖倒没有继续追问。

  这已经是婉拒了。

  他看了一眼唐龙,“唐龙那只夜叉,也有意识。但就像一个孩子,而且是不太聪明的那种。”

  钟贵笑了笑。

  还好夜叉没听到。

  如果听到了,非得将姜仲崖撕成两瓣不可。

  姜仲崖话锋一转,“你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,也是一只意识鬼对吧。”

  钟贵黑脸一黑。

  这个姜仲崖,真的是什么都知道。

  将他底都翻了个遍。

  姜仲崖继续笑道,“没事,就问问,不是所有厉鬼都是恶鬼。而且我相信,以你现在能力,他们对你也造不成影响。”

  “不过……”

  姜仲崖抬眼看着钟贵,“不过,最近鬼界的气息,似乎有些不对。”

  钟贵微微皱眉,手指轻轻叩着桌面,“不对?怎么个不对法?”

  姜仲崖微微一笑,道:“厉鬼数量变多了,被动变多。我们长生门用鬼菇去见鬼,这是主动。如果厉鬼越来越多,我相信,一定会有厉鬼能够将人界和鬼界拉在一起。我大胆猜测一下,还会是一只意识鬼。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,我们世界,到处都是鬼。”

  这句话让钟贵心里一顿。

  的确,他都觉得自己是见鬼体质。

  走到哪里,哪里就有鬼。

  别人是吸渣体质。

  他是又吸渣又吸鬼。

  姜仲崖继续说道:“你家‘弟弟’最近怎么样?”

  钟贵眯了眯眼:“怎么,你连一只狗的状态都要关心?”

  “不是关心,而是想确认鬼物是否都受到了某种相同的影响,我觉得某种‘规则’正在改变。”

  钟贵皱眉道:“规则?什么规则?”

  姜仲崖顿了顿,“按照我的研究和了解,每一层界限间,本就有一道天然屏障,正常情况下,即便鬼物挣脱封印,也不可能随意在人间游荡太久,否则必然会被鬼界自行‘拉回’。”

  “还有这种说法??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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