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关于灵魂的证明?真是可笑。区区机械和数学,怎么可能定义灵魂……”

  希斯贝尔格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。

  “尊贵的陛下是这么认为的吗?”

  奥索利昂的声音依旧平静。

  “难道不是?”希斯贝尔格转身直视着她的眼睛,“你真的相信这上面写的东西?”

  面对希斯贝尔格咄咄逼人的质问,奥索利昂低下头,沉默不语。

  说实话,她相信。

  只要论文没有明显的错误,她就必须相信这是事实,或者说,必须将其视为事实。这是科学进步的基石。

  但眼前的男人显然不这么想。

  他站在落地窗前,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。

  或许是因为他活得太久,思想僵化,难以改变;

  又或许,灵魂真的无法用公式和机械来衡量。

  奥索利昂静静地站在那里,没有急于开口。

  她深知沉默有时胜过千言万语。

  希斯贝尔格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,淡淡地说道:“好吧,看来是我想多了。”

  “哼,如果灵魂这么容易就能制造出来,我早就让我的族人复活了。灵魂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。”

  说完,希斯贝尔格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,显然不愿再被打扰。

  奥索利昂对着他的背影微微鞠躬,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
  她低头看着手中被揉皱的论文,心中仍然坚信这篇论文没有错。

  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  突然,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打破了走廊的宁静。

  “呃啊啊啊啊……!”

  “很疼吗?那就好。”

  “什么?你这该死的——呃啊啊啊……!”

  地上,肌肉发达的兽人痛苦地翻滚着,发出低沉的嘶吼。

  范尘无奈地叹了口气,俯视着在地上挣扎的加鲁姆。

  “你的脑袋里真的全是肌肉吗?”

  “怎么可能……”加鲁姆艰难地回应。

  “那你为什么要吃两支?我明明说过只吃一支,还特意强调过,怕你搞错。”

  严格来说,“一支以上”的说法是错误的。

  “一支以上”包含了一支,相当于完全不能吃。

  所以,“一支以上不能吃”和“完全不能吃”是一个意思。

  但范尘担心这个头脑简单的兽人会误解,以为两支也可以,所以才用了这种错误的说法。

  即便如此小心谨慎,加鲁姆还是吃了两支。

  “想自杀的话,能不能先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字?”

  范尘将一份文件推到加鲁姆面前。

  “遗体研究同意书?你这个疯子科学家……!”

  加鲁姆愤怒地瞪着范尘。

  “疯子是你才对吧?把自己当成什么强化战士,为什么要吃两支……身体还这么差。”

  “呃啊啊啊啊——!?”

  加鲁姆再次痛苦地呻吟,身体因疼痛而抽搐。

  范尘在他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,然后站起身来。

  加鲁姆身上连接着各种各样的仪器,都是用来帮助他恢复和调养的。

  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你会痛不欲生。你本来就是个病秧子,还这么胡来……”

  范尘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,带着一丝无奈与责备。

  “那些补剂和红药水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?”

  加鲁姆躺在病床上,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。

  范尘站在床边,摇了摇头,语气严肃:

  “你把它们当成万能药了?补剂只能暂时提高你的体能上限,红药水不过是补充消耗的体力罢了。”

  他拿起桌上的医疗记录,继续解释:

  “举个例子,补剂就像在你现有的体力上叠加一个额外数值,红药水则是把已经消耗的体力恢复到最大值。但它们都无法改变你的基础体力上限。”

  范尘的目光扫过记录上触目惊心的数据:

  “你现在的问题在于,年龄增长带来的衰老,多年征战留下的暗伤,再加上之前强行服用两支基因药剂的反噬,这些都让你的最大体力值严重下降。

  这种根本性的损害,不是靠药物就能解决的。”

  他叹了口气:“只能慢慢调养了。”

  “这家伙,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。”

  范尘在心中暗自摇头。

 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病房,范尘望着窗外,若有所思:

  “这就是科技发展带来的通病。医疗技术越发达,人们就越不把伤病当回事,总觉得受伤了还能治好。

  科技进步也是一样,明明有了治理环境污染的技术,污染反而越来越严重。

  人类的欲望无穷无尽,但能力终究有限。”

  “好好休息吧,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。”范尘转回头,语气严厉。

  加鲁姆不甘心地咂舌:“连锻炼也要停?”

  “你要是想在床上躺一辈子,尽管去练。”

  范尘处理完加鲁姆的伤势,走出了病房。

  虽然之前已经请来多位医生会诊,但都对加鲁姆的情况无能为力。

  这里只有普通的医护人员,能做的仅仅是一些基础治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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